见我一脸认真的提离婚妻子疯了般求我原谅:我以后再也不联系他了
更新时间:2025-09-14 14:35 浏览量:1
我过生日那一日,原本应允陪我共进晚餐的妻子,被男助理一通电话叫走,只留我独自面对满桌变凉的饭菜。
我犯胃病疼得直冒冷汗之际,说好回家接我去医院的妻子,却在陪着男助理问诊拿药。
要是在以前,碰到这种事,我肯定会和妻子大吵一番,把家里搅得鸡飞狗跳,非要分出个是非曲直才肯罢休。
可如今,我只感觉身心疲惫不堪,所以只是极为平静地向她提出了离婚。
没料到,向来对我态度冷淡的妻子,这次却坚决不同意,像发了疯似的拉着我的手求我原谅。
但我心里明白,我对她的爱意,早已被一次次的失望消磨殆尽了。
清晨一觉醒来,我的胃就隐隐传来一阵刺痛,
不用思索也晓得,是老毛病又犯了。我正准备给公司发一条请假信息,打算独自去医院瞧瞧,
手机屏幕却突然亮了,是吴婉婷发来的消息:“我今日回市里,中午过来接你吃饭。”
又是这般情形。
这是吴婉婷一贯的做派,她从不会主动说“对不起”,能主动给我发消息,在她看来已然是放下身段给我台阶下了。
前段时间我过生日,提前一周就订好了那家她提及过好几次的西餐厅,可饭才吃了一半儿,吴婉婷就接了个电话,连句解释都没跟我说,拿起包就匆忙离开了餐厅。
我一个人坐在座位上,从傍晚等到深夜,直到服务员过来提醒我餐厅要关门了,她也没回来。
我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,一遍又一遍地拨打吴婉婷的电话,起初还能打通,可到后来,电话那头直接变成了关机提示音。
半小时后,我无意间刷新朋友圈,却看到了她新助理盛年发的动态:“今天真是太感激婷姐了!能碰到这么好的师父,我也太幸运了!”
配图里,吴婉婷正低着头,一脸专注地帮盛年整理办公桌上杂乱的文件和杂物,嘴角还带着笑意。
原来当初盛年千方百计加我微信,并非是为了“讨好”老板娘,而是为了在我面前刷存在感,让我知晓他和吴婉婷的“亲近”呀。
等吴婉婷半夜回到家,我强忍着怒火问她,是不是忘了当天是我的生日。
她一边换鞋,一边皱着眉头,语气里满是不耐烦:“你能不能别这么爱计较,老是疑神疑鬼的?”
“盛年刚毕业没多久,就是个职场新手,家里昨天遭了贼,他一点儿社会经验都没有,我作为他的师父,多关心他一下怎么不行?至于你的生日,大不了我再给你补过一次,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,揪住不放吗?”
我滑动手指,翻到盛年前几天发的另一条朋友圈:“老大太厉害了!直接给我安排了新住处,我也太幸福了吧!”照片之中,正值盛年的他站在一间装修极为精致的高档公寓客厅里,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,
而我清晰记得,这套公寓,是吴婉婷上周用我俩的共同积蓄租下的,当时她只跟我说“帮同事一个小忙”。
吴婉婷见我不吭声,语气愈发冲了:“都说了他没经验,我帮他找套公寓怎么不行?同事之间相互帮忙不是挺正常的嘛?”
可他是你的下属,并非你的家人,更不是你的儿子呀。
在吴婉婷看来,我的生日每年都能过,可她的小徒弟碰到“困难”,就得立马帮忙,一刻都不许耽搁。
从那天起,我俩就开启了冷战。
到如今已快两周了,我甚至都不清楚她前几日去外地出差了。
以往每次吵架,不管是谁的错,最终都是我先低头认错,哄她开心。要是以前,吴婉婷主动给我发消息,我早就把所有的不愉快抛到九霄云外,快快乐乐地跟她和好如初了。
可现在,看到她的消息,我心里毫无波澜,只感觉累,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累。
这么多年了,就算是一块冰冷的石头,天天揣在怀里也该捂暖和了,可她对我的态度,却始终像块捂不热的冰。
我盯着屏幕看了几秒,只回了她一句:“不用了,我今天请假了,要去医院。”
令我意外的是,吴婉婷竟然秒回了消息:“是不是胃病又犯了?要不我陪你去医院瞧瞧吧?”
我手指停顿了一下,缓缓敲了个“嗯”字,心里竟生出一丝微弱的期待,随后便因胃疼和困意,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。
下午的时候,我被小腹传来的一阵如刀割般剧痛疼醒,
家里静悄悄的,一点声音都没有,吴婉婷显然还没回来。那一刻,我心里最后那点期待,也彻底没了。
我咬着牙,强忍着剧痛爬起来,拿起手机叫了辆出租车。
打开微信时,却看到吴婉婷10分钟前发来的消息:“临时有急事,走不开,回不去了。”
看到这条消息,我心里没有生气,也没有难过,只有一片麻木的平静。
等我扶着墙,跌跌撞撞地走到医院门口时,却恰好看到吴婉婷扶着盛年从诊室里出来。
她小心地扶着盛年的胳膊,还时不时低头问他“疼不疼”“要不要坐会儿”,那体贴的样子,像极了热恋中的情侣,眼里满是温柔。
我忽然想起上次我胃疼得直不起腰,让她送我去医院,
她却皱着眉,一脸不情愿,嘴里还嘟囔着“多大点事”,直到我疼得脸色发白,快要晕过去,她才不情不愿地开车带我去医院。
结果医生检查后说,是急性胃炎,需要住院观察。
可吴婉婷却在一旁不耐烦地抱怨:“我早就说了,吃点胃药就能好,你非要折腾到医院来,浪费时间又浪费钱。”
急性胃炎在她眼里,就只是“一点小事”吗?直至此刻,目睹她对盛年那般关怀备至,
我才发觉,她眼中的温柔与耐心,是我这几年未曾见过的模样。
心里依旧觉着憋闷,可那种如窒息般的痛楚与压抑,已然消散不见。
我忽地就释怀了,没有上前质问,也未如往昔那般歇斯底里地吵闹,只是静静地转过身,步入了急诊室。
待我输完液,拖着疲惫身躯回到家时,已然是半夜时分,家中依旧漆黑一片,未开灯。
我烧了些热水,冲了药喝下,便倒在床上睡去了。
迷迷糊糊间,我听到房门被推开的声响,
想必是吴婉婷回来了。我隐隐约约感觉她走近,蹲在我的床边,似是说了句什么,
但我太过困倦,没听清她说的内容,也懒得去理会,翻了个身,又沉沉睡去。
次日清晨,我以最快速度洗漱完毕,抓起外套就往地铁站奔去,生怕上班迟到。
刚踩着点打卡进入公司,手机便响了,是吴婉婷发来的消息:“我今日要开重要会议,你怎么没把我的礼裙熨好?”
我看着消息,满心皆是莫名其妙之感。
结婚这几年,只要吴婉婷有重要会议或者应酬,我都会在前一晚把她要穿的衣服熨好,挂在玄关的衣架上,即便我们前一天吵了架,我也会习惯性地做好此事。
我愣了愣,恍惚间忆起,昨晚迷迷糊糊中,好像确实听到吴婉婷说了句什么,如今想来,应该就是让我帮她熨礼裙,可当时我太困了,翻个身就给忘了。
但她这质问的口吻,让我心里很是不爽,难道在她眼中,我就是个随叫随到、免费的保姆?
我深吸一口气,淡淡地回了句:“昨晚忘了,你要是着急穿,就先送去干洗店熨吧。”
下班之时,我刚走出公司大门,就瞧见吴婉婷的车停在路边,
我心里有些疑惑,不知她又想干啥,但还是走了过去。
吴婉婷看到我,立刻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,语气比早上温和了些:“我来接你下班。”
我沉默了几秒,没吭声,拉开车门坐进了车里。
车子开了大概半小时,吴婉婷把我带到了一家网红中餐厅,她熟门熟路地拿起菜单点菜,然后抬头看向我,带着一丝“恩赐”的语气说:“上次你生日没陪你吃饭,今天就当给你补过生日了。”
没过多久,菜就陆续上桌了,可我看着满桌红彤彤、又辣又油腻的菜,却毫无胃口——我的胃刚好转,根本吃不了这些刺激性的食物。
吴婉婷皱了皱眉,显然没料到我会是这种反应,但还是耐着性子,语气带着一丝哄劝:“谭均,我都主动给你台阶下了,你也别太任性,适可而止就好……”回来了,我听到她走过来,蹲在我面前说了一句话。
但我没听清,也不想理会,翻了个身又不知不觉睡过去了。起床过后,我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,然后如百米赛跑般冲向地铁站,往公司赶去。
刚到公司踩上点,就收到了吴婉婷的消息:“怎么没把我的礼裙熨好?”
我感到有些莫名其妙。
婚后,吴婉婷有重要会议时,我都会在前一晚把衣服熨好挂在玄关处,即便我们吵了架,我也会习惯性地去做这些事。
恍惚间我记起,昨晚迷迷糊糊听到吴婉婷说了什么,好像是让我熨礼裙,可我一翻身就给忘掉了。
但这质问的语气,让我有些不悦,感觉自己就像个免费保姆似的。
我淡淡地回了句:“忘了,你送去干洗店吧。”
下班时,刚走出公司门口,就瞧见吴婉婷的车停在路边,
我有些诧异,不过还是走了过去。
吴婉婷看到我,打开车门说:“我来接你下班。”
我沉默了一会儿,没吭声,还是上了车。
吴婉婷带我去了一家网红中餐厅,熟练地点好菜,满意地看着我说:“就当给你补过生日。”
不一会儿,菜就上桌了,可我看着满桌色香味俱全的辛辣菜肴,却不知如何下筷。
吴婉婷皱了皱眉,还是耐着性子温和地说:“谭均,我已经给你台阶了,任性也要有个度。”
我觉得莫名其妙:“什么?”
“你还在生气?”
“没有啊。”
“那我点了这一桌子菜,你怎么动都不动?”
因为前一天差点胃穿孔,医生叮嘱我尽量吃清淡食物,
这一桌子辛辣的菜,只会让我的胃病加重。
或许她只记得我爱吃辣,却忘了,胃病是有饮食禁忌的。
她的心早就不在我这儿了。
我缓缓站起身:“我刚吃了胃药,吃不了这些,你吃吧。”
吴婉婷愣了一下,马上一脸愧疚地跟着站起来:“我不是故意忘记你有胃病的,你知道的,我平时很忙,哪能记得这么多事?”
在吴婉婷眼里,我只是生病了,又不是快死了。
我点点头:“没事。”
吴婉婷看了看我的神情,又接着说:“盛年昨天在机场等车时腿被车子擦伤了,机场离市区又远,他一个人人生地不熟的,我就顺便送他去医院看了看,所以没来得及回家带你去医院。”
我点点头:“嗯,应该的。”
说完正要走,就被吴婉婷拉住手:“那你这是闹哪样?”
我一脸疑惑地看着她。
“我给你解释过了,也带你出来吃饭了,你还有什么不满意?该做的事也不做,给你发消息你也不回,谭均,你别得寸进尺。”
吴婉婷的质问让我意识到,到现在我对她的反应冷淡得吓人,换做以前我肯定会大吵大闹找吴婉婷要个说法。
每次吴婉婷都是用沉默来应对我,不用哄,也不用解释。
看着我像个小丑一样,在她面前出尽洋相。由于她心里清楚,没几天时间,我就会主动跑去求和。
这在我们的婚姻中是极为常见的情形,吴婉婷一直认为能把我掌控得稳稳当当。
故而,当下我的反常举动被她顺理成章地当作“生气”。
可我不想再解释了,此刻只想着回家喝碗粥然后好好睡一觉:“饭就不吃了,我先回去了。”
吴婉婷想要拉住我:“你在停车场等我一下,我把东西打包好就过来。”
但我没理会她,径直头也不回地往外走:“下班高峰期,坐地铁更快些。”
如今,吴婉婷的任何行为都无法影响我的心情。
她不在家的日子,我居然陡然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轻松。
我无需为了做早饭而提前一小时起床,
也不用为了做晚饭而匆忙赶下班。
以往,我依照朝九晚五的节奏,准时回家给吴婉婷做热乎乎的饭菜,有时碰到吴婉婷加班,我还会满心欢喜地把饭送到她公司去。
以前我觉得,工作哪比得上老婆重要,
现在我觉得,工作比女人更可靠。
好在现在还不算太晚。
没有吴婉婷的日子,我好像多出了不少时间去做自己想做的事,全身心投入到工作当中。
地铁上,我下意识地点开了盛年的朋友圈,
看到了最新更新的一条动态:“多谢专属司机。”
配图正是吴婉婷专注开车的侧脸。
我忽然记起刚买车那会儿,我搂着吴婉婷憧憬道:
“咱们以后有车了,我就能每天接送你上下班了,你再也不用挤地铁了。”
吴婉婷却微微皱了皱眉:“我和你公司路线不顺,早晚高峰那么堵,多浪费时间。我自己开就行,不用你来接我。”
我琢磨了一下觉得她说得在理,就把车让给她开了。
从那以后,这车就成了她的专属座驾。
她来接我的次数更是寥寥无几,有时候还是我死缠烂打,吴婉婷才很不情愿地来接我。
或许我真的对吴婉婷没什么感情了,因为看到盛年炫耀的照片时,我居然没有丝毫的嫉妒和愤怒,内心平静如水。
甚至还因为他拍照技术不错,给他点了个赞。
公司将要参与一场招标会。
此次项目颇为关键,我们团队早早来到场地着手准备。
所幸招标会进展得极为顺畅。
招标结束后,老板决定从本次项目小组里提拔一名经理外派至非洲,这却引得同事们一阵叫苦:“领导,您这是奖励还是处罚呀。”
没人乐意去,对我而言却甚是适宜。
缘由是薪资颇高,且离吴婉婷也很远。
我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下,向老板提出了申请,
又在老板欲言又止的神情下,迅速填好了申请表格。
人遇喜事精神佳,恰好附近有我最喜爱的相声演出。
我给自己买了张最贵的 VIP 票,打算奢侈一回。
没料到,在入场门口,碰到了吴婉婷和盛年,我有些惊讶。
吴婉婷见到我有些窘迫,倒是盛年比较随意:“均哥,好巧,我们刚在附近吃饭,听闻这儿有相声演出,就过来瞧瞧。”
我点了点头,不再吭声。
我自幼就爱看相声,可吴婉婷不喜欢:总讲相声太俗气,没格调。
所以婚后,我就没再看过相声演出。
如今我才明白,有些事物,是因人而异而非针对事情本身。
吴婉婷有些不自在地解释:“盛年说他爷爷特别爱听相声,从小受其熏陶,我们正巧路过,就顺便听听。”
我又点了点头,格外平静。
吴婉婷疑惑地瞅着我,要是以前,我肯定会吵得不可开交,这次却意外地安静。
离开场只剩几分钟了,我们陆续入场。
因我买的是 VIP 票,所以进去后就和吴婉婷他们分开了。
但整场表演中,我不经意间瞧见后排的盛年和吴婉婷时不时笑得东倒西歪,吴婉婷不是一直说相声太低俗吗?
偶尔,我也能感觉到吴婉婷投来的目光,
只是我无暇顾及。
表演结束后,吴婉婷说要送我回家,我没犹豫,就答应了。
毕竟此刻时间太晚,不好打车。
走到停车场时,盛年熟练地打开副驾驶的门,坐了上去:“均哥,我脚还没完全好,您不介意吧?”
我摇了摇头,顺手打开后座的门坐了进去。
吴婉婷发动车子后,有些心虚地看向我:“盛年上次车祸脚受的伤还没好利索,坐后面不太方便。”
我点了点头“嗯”了一声,不再言语。
盛年却转过头来,突然问我:“均哥,上次公司团建,你怎么没来呀。老大好可怜哦,都没有家属陪同。”
团建?可怜?疑惑地朝吴婉婷那边看了看,感觉她的表情明显顿了一下,心里明白了。
“我不知道这件事。”
盛年坐在前面表现出震惊:“啊?婷姐难道没跟你说吗?”
我只是看着他笑了笑,没说话。
吴婉婷从未带我参加过她们公司的团建,说是没有带家属的先例,她也不好打破常规。正值盛年坐在前排感慨道:“均哥呀,真的好羡慕你能有老大这般出色的老婆!我腿受伤那段日子,老大天天都接送我,这份情谊让我特别感动。”
“均哥,你究竟是怎样遇上老大这样如同宝藏般的老婆的呀,快教教我。”
随后带着别样深意地看向吴婉婷:“我也渴望找个和老大一样棒的老婆。”
我微微挑眉看向吴婉婷,回应道:“在路边偶然捡到的。”
吴婉婷从后视镜里偷偷看了我一眼,眼神中透露出心虚。
盛年的语气带着一丝酸溜溜的感觉:“均哥运气实在是太好了,要是我也能有这般好运就好了。”
我不想再搭理她们,便坐在后座闭目养神。
把盛年送回公寓之后,吴婉婷带着些许愧疚把车开回了我们家。
看了几个小时的表演,我肚子饿得咕咕叫,回到家,我赶忙冲进厨房给自己煮了一碗面。
刚把面端出来,就瞧见吴婉婷悠闲地坐在餐桌的另一边等着,下意识就问:“你还没走呀?”
吴婉婷愣了一下,脸上隐隐约约浮现出怒气:“这可是我家。”
哦,对了,当初这套房子是我和吴婉婷一起购置的,按道理讲也算是一人一半。
或许是这段时间过得太安逸了,我都忘了“伺候”她的日子,还以为自己是独居呢。
吴婉婷挑了挑眉毛,瞅了瞅我面前热气腾腾的面条:“我的那份呢?”
我疑惑地看着她:“你不是和盛年吃过了吗?”
吴婉婷一下子噎住了,像看怪物似的看着我。
要是以前,只要有我一口吃的,肯定不会少了吴婉婷的,哪怕她不吃,我也会做好端到她跟前。
可现在,我不但没给她做吃的,竟然还问她什么时候离开。
她把这些情况归结为:我还在生气。
吴婉婷心虚地整理了一下头发,解释道:“团建的时候,我们正在闹别扭,所以我……”
我打断她:“嗯,我知道了,我去洗澡了。”
吴婉婷难以置信地看着我,因为我对她的解释不再像以前那样步步紧逼、据理力争,而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。
等我从浴室出来,发现吴婉婷依旧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。
还没走?那正好!
我坐到吴婉婷对面的沙发上,平静地说道:“吴婉婷,我们离婚吧。”
吴婉婷听到这话后,脸上瞬间闪过一丝错愕,接着噌地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,声音尖锐得差点破音:
“谭均,你什么意思?就一点小事儿,你至于闹到这种地步吗?”
“我没闹。”
“哪次吵架你不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,这次改用离婚这一招数了?一天天的你累不累呀?”
我不想再跟吴婉婷进行毫无意义的争辩了:“既然觉得累,那就分开吧。”
吴婉婷气冲冲地摔门走了,而我的内心却没有丝毫的忐忑不安起伏,甚至还有些高兴。
收拾好卫生间和厨房的卫生后,打算舒舒服服地睡一觉。
却突然听到了开门的声音,我心里猛地一紧,大晚上的难道是小偷?
我轻轻地把卧室门打开一条小缝。
发现是一个小时前气冲冲离开的吴婉婷,又偷偷地溜了回来,进了次卧,她怎么又回来了呢?次日清晨起身,吴婉婷少见地备好了早饭,虽说那是从楼下早餐店买来的。
“快过来吃。”
我颇感讶异。
自打我们成婚之后,吴婉婷从未踏入过厨房,
我怜惜她,故而家中的家务大多由我承担。
我抿了一口豆浆,咬了一口油条问道:“咱们何时去办离婚?”
吴婉婷的脸色掠过一抹阴霾,旋即恢复如常:“谭均,别瞎闹了。”
晓得吴婉婷在回绝,我也没过多纠缠,反正这婚我离定了,迟早离都一样。
用完早饭,吴婉婷主动提出送我去上班,我有些难以置信。
但有免费的车坐,不坐白不坐。
只是刚到车库,吴婉婷的电话就响了,听筒里传来盛年的声音:“老大,我今儿起晚了,要迟到了,你能来接我吗?”
吴婉婷脸上露出尴尬神情,为难地瞅着我:“我们公司管得严,要是迟到就得扣全勤奖,他刚毕业,工资也不高,要不……”
话未说完,我便打断了她:“你去吧。”我转身准备朝地铁站方向走去。
我记得我刚开始上班那会儿,有一回睡过头起晚了,吴婉婷也没叫醒我,自己就走了。
我心急火燎赶到公司还是迟到了,被领导狠狠数落了一顿。
当天我还打电话给吴婉婷抱怨:“我迟到了,被领导骂了。”
吴婉婷不耐烦地回我:“你早上咋不早点起来,我今儿早饭都没吃,自己做错了事,就得自己担着,这有啥好抱怨的。”
没有一丝安慰,只有全然的漠不关心。
后来,我再也没有晚起过。
吴婉婷拽住我:“我跟他真没什么,就是个后辈,我多照应些。”
我应道:“嗯,知道了。”
吴婉婷有些狐疑地看着我:“你别生气!”
我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吴婉婷:“我没功夫生气。”
“什么?”
“我每天有好多事儿要忙,没闲工夫管你跟哪个男生有没有关系。”
你和盛年就算有啥我也不太在乎了。
吴婉婷听了这话顿时慌了:“那我不去了。”
这时,催促吴婉婷的电话又响起来了,我笑了笑,转身离开了。
我得赶忙去挤地铁,不然一会儿真要迟到了。
2.
那之后,吴婉婷好似变了个人,每日都用车接送我。
同事们皆言羡慕我。
要是搁以前,吴婉婷这般做,我早就幸福得好似要飘起来了。
只是如今,我对她的这些行为毫无感觉,只觉着能省下钱罢了。
反正每天清晨我都会问吴婉婷一句:“离婚的事儿考虑得咋样了?”
吴婉婷依旧面无表情,仿若没听见。
这天我正专心工作,吴婉婷给我打来电话:
“同事孩子满月酒,叫我带你一块儿去,下班我来接你。”
我还没来得及拒绝,吴婉婷就挂断了电话。
等我们抵达时,已有不少吴婉婷的同事在大厅了。
盛年眼尖,瞧见了吴婉婷,赶忙跑过来拉着她走:“老大这边,给你留了个位置。”
吴婉婷有些慌张地看了看我,用力把手臂从盛年怀里抽出来。
盛年这才发现我的存在:“均哥也来了呀?”
我微笑着点点头。
周围的人,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们三个。
我晓得他们在想啥,不过这些我都没理会,反正我就是个蹭饭的。
没过多久,菜就陆续上桌了,我只顾埋头吃饭。
盛年不动声色地夹了块鱼放到吴婉婷碗里,自觉地说道“交给你啦。”亲密又自然。
说完又看向我:“老大她每次都嫌我心不细,所以每次吃鱼,都是她帮我把刺弄好呢。”
周围的人看看盛年,又看看我,以为我要当场发火。
却没想到,我只是淡淡一笑,跟没事儿人似的继续吃饭。
我不太爱吃鱼,因为小时候被鱼刺卡过,所以我很惧怕鱼刺。
吴婉婷却爱吃鱼,还常带我去吃鱼。
我跟吴婉婷讲过,我害怕吃鱼,怕被卡到喉咙。
吴婉婷只是笑了笑说我“矫情”。
我也曾想让吴婉婷给我挑挑鱼刺,吴婉婷却有些不悦:
“你是什么富家大少爷呀?吃个鱼还要别人帮你挑。”
“不会就学。”
后来我就再也没提过这事儿,鱼我也再也不吃了。
原来不是她不会,而是我不配。
吴婉婷急忙向我解释:“没那事儿,我就帮他挑了一次……”
我点点头,表示不在意:“没事儿呀,同事之间互相帮忙,我明白。”
我的无所谓,反倒让吴婉婷更生气了,
盛年委屈地看着吴婉婷,还想说啥,被吴婉婷一个眼神瞪了回去:“不会挑刺,就别吃。”
盛年被吴婉婷一瞪,闭上了嘴。
这顿饭,有看热闹的,有吃瓜的,有表演的,好像只有我是个实实在在蹭饭的。
因为办理出国的事儿,我要去医院打各种疫苗。
刚到医院就接到吴婉婷电话:“你去哪儿了?”
我看了看医院,觉得没必要骗她:“我去医院了。”
吴婉婷一下子紧张起来:“你去医院干啥?你咋了?”
我不想多说,就随便敷衍了吴婉婷两句:“我做个体检。”挂断吴婉婷的消息后,又有新消息发来:“你是独自一个人吗?需不需要我去接你。”
我直接选择无视。
不知从何时起,
我与吴婉婷好似角色互换,她宛如曾经的我。
开始在意我去往何处,我在做何事,与何人相伴,何时归家。
接连抛出诸多问题,令我心生厌烦。
原来往昔的我,也曾这般让人烦闷。
……
待我回到家中,吴婉婷赶忙上前,帮我递拖鞋、拿外套。
更让我诧异的是,吴婉婷竟已备好一桌子饭菜,这大概是婚后头一遭。
我以异样的目光看向吴婉婷。
往昔皆是我做好饭菜等吴婉婷回家,如今全然颠倒过来。
我也没故作姿态,有饭就吃。
我吃得饶有兴致,吴婉婷满脸期待地望着我:“味道如何?”
我客观地评价:“挺不错的。”
见我夸赞她,吴婉婷有些欣喜:“谭均,咱们要个孩子吧。”
我刚咽下的饭,差点喷出来,吴婉婷贴心地为我轻拍后背。
等我缓过劲,直接回绝:“目前没这打算。”
吴婉婷一怔,感觉这话颇为耳熟。
我记得刚结婚那会,我就提过这事。
吴婉婷直接拒绝我:“我们当下还年轻,都处于事业上升阶段,暂时没这打算。”
所以每次吴婉婷与我亲昵,都像是做足了准备,只为满足双方生理需求,毫无情感可言。
此刻我很庆幸我们之间没有孩子,省了不少麻烦。
吴婉婷刚要开口,她的电话便响了。
电话那头传来盛年的呼喊:“老大,小区停电了,我被困在电梯里,你能不能来救我。”
这演技着实蹩脚,电梯出状况不该先找物业吗?
吴婉婷有些犹豫不决。
我淡定地夹起一块东坡肉放入口中,轻吸一口气,有点老:“你去吧,人家确实遇上困难了。”
吴婉婷有些迟疑:“那我先陪你把饭吃完……”
还没等吴婉婷说完,我便催促她:“不用,你赶紧去,待会说不定有啥危险呢。”
被困在电梯里确实挺可怕的。
之前,我们住的小区也曾停过电。
我那天恰好也被困在电梯里。
不巧的是那天我手机电量只剩1%,物业电话一直打不通,我把最后一线希望的电话打给吴婉婷,想让她帮忙打给物业来抢修电梯。
只是每一个拨出去的电话都被吴婉婷挂断了,最后直接关机。
过了好一阵,我才收到吴婉婷的消息:“你又发什么疯,我在开会呢。”
我赶忙给吴婉婷打字:“我被困在电梯里了,帮我给物业打个电话,我手机快没电了。”
吴婉婷不耐烦地回我:“你既然能打给我为何不能打给物业,我正忙呢。”
我不敢再打扰她,在电梯里被关了3个小时,快缺氧窒息时才被救出来。吴婉婷迅速换好衣服,一下子把我的思绪给拽了回来。出门前她特地跟我说:“晚上等我回来。”
我瞅了瞅门的方向,很快就把她说的话忘到九霄云外了。
她回不回来,跟我有啥关联?
第二天一早醒来,我瞧了瞧吴婉婷的房间,床上规规矩矩,明显一夜没回来。
本来吴婉婷想回主卧睡,只是被我拿最近工作太多,怕打扰她休息当理由给拒绝了。
吴婉婷也没再坚持,所以一直睡在次卧。
我简单洗漱了一番,给自己做了个三明治,慢悠悠地吃起了早饭。
忽然感觉一个人生活也没那么难熬,反倒更自由自在,想干啥就干啥。
不用再为了别人而活,这种感觉真棒,
以前我把所有重心都放在吴婉婷身上,啥事都以吴婉婷优先,虽说这是我自愿的,可难免也有委屈失落的时候,情绪还会因吴婉婷的反应而变动,我就像个被吴婉婷操控的木偶一样。
现在才发觉,找到自我挺容易,获得快乐也挺容易。
收拾妥当后,我就坐地铁去公司了。
因为出国的资料已经审核通过,下周我就能动身去非洲了,所以今天有不少要交接的工作得处理,等我忙完天都黑了,才看到手机有十几条吴婉婷的未读消息。
“抱歉,谭均,盛年小区的电路一直到凌晨才修好,所以我没来得及回去,你肯定等了很久吧。”
“你别生气,我已经跟他讲了,以后除了工作别的事别再找我了。”
“是我不对,我一直把他当弟弟,没想到他……”
“以后我不会再这样了……”
……
一连串的消息看得我头疼,直接滑到最后回了一句:“没事,能体谅。”
没想到我刚发出去,吴婉婷的电话就打进来了:“老公,下班了吗?我在你楼下。”
我下意识看了看窗外,确实看到了吴婉婷的车子:“我们今天公司有聚会,你先回去吧。”
“聚会?我能跟你一起去吗?”
我愣了一下,吴婉婷好像活成了我以前的样子,小心翼翼地想融入我的圈子。
我还没来得及说话,吴婉婷又接着说:“我不打扰你们,就在外面等你们聚会完来接你回去。”
我琢磨了一下,还是答应了。
毕竟这事,迟早也得告诉她。
同事们看到吴婉婷又来接我,打趣道:
“婷姐真好,又来接均哥了。”
“婷姐和均哥的感情是你们羡慕不来的。”
吴婉婷对同事们的夸赞很是乐意,甚至特别高兴。
“以婷姐和均哥的感情,就算两地分居也丝毫没影响。”
吴婉婷的笑意僵在脸上,眼中满是疑惑:“两地分居?”
爱八卦的同事意识到说错话了,脸上有点尴尬。
我轻轻拍了拍她以示安慰,然后看着吴婉婷,语气平和:“公司派我去国外带项目,他们今天是来给我开欢送会的。”吴婉婷呆立在原地。
她那如血般红的双眼直直盯着我,我晓得这是她即将发火的预兆。
我急忙拽住她,“别折腾。”
吴婉婷望着我的脸庞,眼中闪过一抹伤痛,气呼呼地甩开我的手,扭头就走。
同事们忧心忡忡地瞅着我,我却长舒一口气,或许她就此作罢对我俩都有益。
方才那小插曲很快被大伙抛诸脑后,迅速融入了欢送会的氛围,大伙一直欢乐到半夜才散场。
等我回到家时,四周一片漆黑。
我打开客厅的灯,瞧见吴婉婷萎靡地瘫坐在沙发上。
她缓缓抬起头,眼中布满红丝,声音带着哭腔:“为何要瞒着我?为何要出国。”
声线里还透着哀求:“能不能别走,我知道错了。”
“我再也不跟盛年讲话了,你别扔下我好不好。”
……
我只是静静看着她自顾自地说,没吭声。
直至如今吴婉婷都不明白,我们之间的问题,并非在于她和盛年有无关联。
而是,我不再爱她了。
吴婉婷越说越激动,径直冲过来,紧紧抱住我:“别走,老公你别走。”
我想使劲推开吴婉婷,却发觉根本挣脱不开,只好作罢:“吴婉婷,我们都是独立的个体,都有好好生活的权利。”
吴婉婷拼命点头:“我懂我懂,你以后干啥我都听你的,只求你别离开我。”
我皱皱眉,用冷淡的声音告知吴婉婷一个残酷的实情:“吴婉婷,我不爱你了。”
吴婉婷身体一僵,满眼难以置信,冲着我声嘶力竭地吼道:“不可能,你怎么可能不爱我了。”
“你说过,你会爱我一辈子的。”
“不可以,你怎么能说不爱就不爱了。”
……
说着就拉着我往沙发上倒去,她整个身子都扑上来,压在我身上:“我们生个孩子,只要有了孩子,你就没法离开我了。”
我用力推开了她,以前向来是我主动,她从不主动。
吴婉婷难以置信地看着我,我趁机走进了房间。
外面传来关门声,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,确认是吴婉婷走了,我总算松了口气。
一周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,这一周我再没见到吴婉婷的身影。
我把准备好的离婚协议放在茶几上,给吴婉婷发了条消息,就拎着行李箱去机场了。
路上熟悉的景象一幕幕掠过车窗,就如同我和吴婉婷的往昔,一点一点消逝。
国外的生活没想象中那么艰难,反倒十分轻松。
我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里,我有了自己的人生规划,也有了自己的闲暇时光,我能做自己喜欢的事,吃喜欢的食物,每一天都过得很充实。
这天,我在回去途中看到了消失许久的吴婉婷,一时有些惊讶,我有多久没想起她了。她看上去有些疲惫,瞧见我后在脸上挤出了个难看的笑:“谭均,你这段日子过得咋样?”
我回给她一个灿烂的笑:“挺好,多谢关心。”
我领她去了我常去的那家咖啡店。
吴婉婷四处张望,自我解嘲地笑了笑:“看得出你确实过得不错。”
我平淡地说:“离婚协议签好了没?”
吴婉婷脸色微微一僵:“谭均,咱们能不能不离婚,我能等你回来。”
“那你觉得我哪儿做得不好,我能改。”
我摇摇头,叹了口气:“吴婉婷,我们结婚时说要彼此相爱一辈子,你做到了吗?”
吴婉婷低下头,不再吭声。
我们都曾许下承诺,你没做到,我便选择放手。
“走之前,我已向法院递交了离婚诉讼,两年期满,就算你不同意,咱俩也没关系了。”
“咖啡钱我已付过,就当是我们最后的道别吧。”
吴婉婷,我曾经尽力爱过你。
如今,我只想尽力爱自己。
(完)